荐读 | 敦煌壁画中的九色鹿，你知道它的印度名字和故事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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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人们以他人的痛苦为痛苦，因此，不是自己的痛苦，也不能忍受。

敦煌壁画中，北魏第257窟绘有一幅九色鹿本生故事画，在内容、构图、形象塑造、色彩运用方面都有独到之处，是一幅绘工精妙、构思奇巧的童话画。莫高窟中童话画并不多见，九色鹿本生故事画是其中尤为生动活泼、传神精彩的一幅。（《敦煌石窟全集·本生因缘故事画卷》，敦煌研究院主编）20世纪80年代，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还曾将其改编成动画美术作品，使九色鹿成为了一代人心目中的经典动画形象。

圣勇《本生鬘》中也收有一篇九色鹿本生故事，名为《露露鹿本生》，今天让我们来看看古印度诗人是如何讲述这个故事的。

菩萨曾经转生为大森林某处的一头露露鹿。这里远离尘嚣，树丛中缠绕有各种蔓藤。这里是各种动物的聚居地。

这头露露鹿形体优美，可爱至极，犹如宝库，肤色如同闪亮的纯金，皮毛柔软，身上有各种如同红宝石、蓝宝石、绿宝石和吠琉璃的斑点，蓝色的大眼睛清澈明亮，犄角和蹄子的光泽如同摩尼珠。它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无情的人们贪求的猎物，因此喜爱住在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。它机智敏捷，善于避开猎人在各处设下的陷阱、罗网和套索，也不吃他们投放的食物。它像慈父那样提醒跟随它的鹿群，而成为鹿王。

无论哪里，容貌俊美，

聪明睿智，品行优良，

必定会受到那些关注

自己利益的人的崇敬。 

一天，这位灵魂高尚者在密林深处的住地，听到一个人在新近下雨而暴涨的河中被急流卷走，发出呼救声。菩萨听到这个人的呼救声，仿佛声声刺痛自己的心。

它决心要救出这个人，

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，

跳入急流奔腾的河中，

仿佛勇士被敌军激怒。

它用身躯挡住这个人，

招呼他：“赶快抱住我！”

这个人已经失魂落魄，

慌张地爬到它的背上。

这个人看到自己奇迹般地得救，甚至自己的亲友也难以做到这点，又看到这头鹿形体优美，满怀惊喜和尊敬，弯腰俯首。

菩萨以赞赏的口吻回答说：“我要请你记住，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，说是一头非同寻常的鹿救了你的命。因为我的身体是人们贪求的猎物，请你保护我。”

这个人听后，说道：“好吧。”然后，他俯首向大士右绕行礼后，返回自己的家。

当地国王的王后，她做的梦都会成为现实。一天，她入睡后，在拂晓时分，梦见一头优美的露露鹿，仿佛是各种宝石的组合，闪闪发光，坐在狮子座上，使用人的语言，吐字清晰，向国王和围绕的会众说法。

这时，唤醒国王的晨钟敲响，王后醒来，心中充满惊喜。她备受国王宠爱和尊重，便抓住这个机会，来到国王身边。讲述这个梦后，她热切地请求国王，说道：

因此，王上啊，请你

尽快设法抓到这头鹿，

这头宝石鹿装饰后宫，

犹如鹿星座装饰夜空。

国王相信她的梦都能得到证实，于是，答应她的请求，一方面为了取悦她，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渴望获得这头鹿。于是，他命令猎人们搜寻这头鹿，同时，每天派人在城中向民众宣告。

这个人一再听到这个宣告。

想到自己穷困潦倒，日子难熬，

又想到这头鹿是自己救命恩人，

一方面是贪欲，另一方面是恩情，

他的心像秋千那样来来回回摇摆。

他把露露鹿的恩情抛在脑后，前去报告国王：“大王啊，我知道这头鹿的住处，请吩咐我告诉谁。”国王高兴地说道：“贤士啊，你就告诉我。”说罢，国王换上猎人的服装，带着庞大的军队，从都城出发，由这个人指路，来到河边。国王命令军队包围密林，自己手持弓箭，带着一些忠诚可靠的护卫，由这个人引路，进入密林。

这时，菩萨听到周围有人的喧闹声，立刻明白自己已经被包围，也看到国王准备向它射箭，知道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。于是，它使用人的语言，吐字清晰，对国王说道：

谁愿意严厉谴责罪人，

犹如在伤口上撒把盐？

然而医生也会为了给

爱子治病而对其下药。

他被河中急流卷走，

我出于慈悲救出他，

而他给我带来威胁，

结交恶人招引灾祸。

于是，国王目光严厉，望着这个人，责问他：“你说实话，这头鹿是不是以前救过你的命？”这个人惊慌害怕，脸色发白，羞愧地回答说：“是的。”国王责骂他：“呸，你这个家伙！”随即，他将箭搭在弓上，准备射杀他。而菩萨心生怜悯，立即站在中间，挡住国王说：“大王啊，他已经受伤害，你不要再伤害他。

他追随贪欲这个敌人，

已经受到严厉的谴责，

由于毁坏名誉和正法，

他在今生来世受伤害。

充满贪欲，渴求财富，

犹如愚蠢的飞蛾扑火，

人们就这样陷入灾难，

心中的痛苦难以忍受。

因此，你要对他发慈悲，

别发怒，满足他的心愿，

你就不要让他空忙一场，

我俯首站着听候你命令。

国王看到这头鹿对伤害自己的人也满怀慈悲，真心实意地善待他，惊讶至极。国王像对待老师那样，恭敬地请露露鹿登上御车，一起进入都城。国王隆重招待露露鹿，请它坐上狮子座。在后宫眷属和大臣们围绕下，国王以喜悦和尊敬的眼光望着露露鹿。于是，菩萨以清晰甜美的话音，向国王和会众们说法：

如果能够怜悯众生，

似爱护自己和家人，

谁的心中还会起念

违背正法而做坏事？

追求正法的人不会抛弃

带来幸福快乐的怜悯心，

因为它会增进人的品德，

犹如雨水促进谷物成长。

心中充满同情和怜悯，

不会粗暴地伤害他人，

身体以及思想和语言，

保持纯洁，不会扭曲，

乐于为他人谋求利益，

心中的喜悦绵延不绝，

施舍和忍辱等等美德

增长，名誉接踵而至。

充满怜悯，内心平静，

不会让他人担惊受怕，

充满怜悯，获得信任，

成为世人眼中的亲友，

充满怜悯，意志坚定，

不会激动和焦躁不安，

怜悯之情似清凉的水，

永远熄灭心中的怒火。

以上为“梵语文学译丛”《本生鬘》中

《露露鹿本生》节选

图片来源：敦煌莫高窟，第257窟，佛说九色鹿；《九色鹿》，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，1981年出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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